人们常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等到外面一阵又一阵脚步声过后,片刻,她终于听到外头逐渐又恢复了宁静。
但是,秉持着谨慎,她还是小心的露出了点脑袋。
... 想必他们已经离开了。
自己这下总算安全了吧?
可,就算是等到确定毫无异样了,她也仍旧不脱下白色斗篷的兜帽。
因为为了躲避猎杀她的吸血鬼,她不知不觉的已经进入了他们的地盘。
今晚便是他们吸血鬼族百年一遇的盛宴。
然而就是因为这个猎杀盛宴,在两天之前,她突然遭遇了生平都未遇见的危机。
这会儿见四周无人,温妮莎还是下意识的往下拉了拉兜帽,为了避免一个不小心,她在这里的存在,暴露于众。
她试着平复自己的呼吸,小心翼翼的移动自己,不让自己的每一步发出任何的声音。
但是这会儿确实莫名感觉一阵晕眩感,手脚这会儿也带上了些许莫名的沉重感。
头也是昏昏沉沉的,好像下一秒眼前一黑,就要彻底失去意识一样。虽然为了躲避追捕,自己已经来不及进食喝水快有两天了,都在顾着跑路。
但,若是晕倒在这里,那自己之前从家里逃跑,躲避那些吸血鬼和家族的人对她的追捕,岂不是白费?
不...不可以!
眼下自己还没有成功逃出去。
想着,温妮莎又努力的让自己打起精神,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移动着脚步。
希望自己在晕倒过去之前,能顺利离开这里吧!
她叹了口气,同时也不忘打量了一番此刻所处的环境...
温妮莎发现,此刻自己应该是处在这座如迷宫一样的古堡的某楼层的露台。
幸运的是,这个角度也恰好一时察觉不出她的存在。
脚下踩的是黑白色相间铺成的瓷砖,那些个浮雕式的白色石柱成半圆形包围,虽然范围不大,但站在这里,也足够俯瞰到古堡里部分景观与建筑,还有景致。
月光静静的高挂在藏蓝色的天幕中,像是十分害羞的姑娘似的,用流云遮住了大半。
皎白的月光笼罩着整个露台,让她莫名有了几分宁静与心安的感觉。
虽然吸血鬼在黑夜之中异常活跃,但是或许黑夜也是她最好的掩护。
加之今晚的盛宴,或许那些参加的人...哦不,应该是那些吸血鬼,应该顾暇这小小的骚动。
临走之际,不忘看了一眼藏蓝色天幕中,那就快被流云遮蔽的残月。
两天前发生的那件事,她还历历在目。
这会儿的她整个沐浴在了那清冷的月光之中,脑海也不由得走马观灯的浮现了之前的场景。
她真是万万没想到。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些看她不顺眼的人的预谋。
虽然不得不否认,老亲王对她的亏欠与弥补还有宠爱是真。
但那些看不惯她,对她颇有议异的家族里的亲戚,还有年长的长者,以及她所谓同父异母的那些兄弟姐妹,会下手的如此之快。
在吸血鬼盛宴开始的前一天,那些吸血鬼离开古堡倾巢而出寻找猎物之际,她的这些所谓家族中的人,就这么迫切的想要以这样的方式让她消失,不复存在。
也就是在老亲王刚去世不久。
为了保全整个偌大的家族,平时心怀鬼胎,表里不一的大家,那会儿都一致决定,轮番来美名说,为了家族的长久和存在,来“好言说服”她。
就算是薇薇安在大家面前为她求情,也于事无补。
因为她卑微的身份。
对于这个大家族里,拥有高高在上的身份和地位势力的他们,她只不过小小一个女仆。
着实也没什么资格和分量说的上话,那会儿地她真是觉着有几分可笑。
看着那些人之前还对她不断示好讨好她,现在却是翻脸无情,对她咄咄逼人的虚假嘴脸,她甚至有些愤怒,想笑。
还想有几分难过的掉眼泪的冲动...为她自己。
她那时候就在想,如果她那会儿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亲王,她这个所谓的父亲,并且换联系方式,搬到一个他也找不到的地方生活,或许这结果,是不是也截然不同?
但在被她的那些个兄弟姐妹关起来,等着那所谓血族的代表来带走她的那段时间,她也想了很多。
纵使如此,自己也难以避免自己预料不到,措不及防的各种困难问题与危机。
母亲留给自己的钱财资产虽然也有大半,但是就这样成天无所事事不为自己考虑,也不是个办法。
毕竟,再多的财物,也总有用尽的一天。
更何况,现在自己是个有独立担当的年纪,而且从小母亲也教导自己,凡事也不能坐以待毙,一切都需要自己去面对解决。
更何况这些年一直都是她自己做主生活?
所以,首要的第一件事,一定要从这里先逃出去,躲避他们的势力,还有他们和吸血鬼派发出来追捕她回来的人。
这之后,再想办法回到自己从前的地方,自食其力,重新开始...
嗯,虽然变换不了样子,但是名字信息什么的,应该可以改变一下的吧?这样子就算他们要追查,一时之间,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事。
被关在房间里的她那时候如是想着,甚至还精妙的想到了许多计划。
说来也正好。
她离开的时候,正是老亲王举行葬礼,所有人都来吊唁的时候,也就是越在这个时候,越没有人去休注意一些与之无关的小插曲与问题。
然而,最后值得庆幸的是—在薇薇安的帮助下,她成功离开了关着她的房间。
等所有人发现她消失不见的时候,她已经成功逃了出来。
可是她离开自己住的地方到这个地方也不过半年之久,对这里并不熟悉,也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半步,以至于她离开之后,其实也有那么一丝迷茫。
早知道应该拉上薇薇安一起走的。
不过,如果被发现帮助她逃出来,那她的下场应该也会很惨的吧?
还有,躲避追捕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看着这个地方,就算自己逃跑,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见不到有什么人家,若是多天不进食不喝水,定然也是不行的。
但是她还是料不到,她最后的计划出现了纰漏。
那时候的她已经离开了庄园很远。
本来以为再走下去,都好无人烟,附近也一时找不到水源和能吃的东西。
到了最后,在快要走过那一片森林之后,遇到了因为血族狩猎盛宴,倾巢而出来寻找她的吸血鬼。
更没有想到,自己因为一时情急躲避,而自己落入了他们的大本营。
好了,温妮莎,现在你自己后悔都来不及了吧?
那会儿,她暗自地在心里狠狠地嘲笑了一番自己...
——
特拉斯特古堡坐落在一处十分危险高耸陡峭的山崖之上。
只要穿越过无数茂密的森林,跨越湍急的河流到达对岸,就可以到达这里。
但是,知道布朗古堡的人都称之为有去无回的神秘可怖的死亡之地。
因为只有在月光之下,才会出现的城堡,白日里看来,它只同一座废弃荒芜的古堡无异。
因此就算有人知道这里的存在,也鲜少人胆敢踏足这里,扰了古堡里的人的清静与安宁。
月光之下,它逐渐的露出了它原本的面貌。
白日里那些郁郁葱葱的森林树木,到了黑夜,全部同黑暗融为了一体,化作枯死一般的黑色。形态怪异扭曲,在无限的黑暗与窒息一般死寂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恐怖。
在人毫无防备的时候会从地上伸出它长长的黑色枝条,束缚缠绕住你,无形让你毙命。
但是,它们在夜晚,却是守护古堡最好的卫士。
远远看去,布朗古堡像一只雄踞在巨岩上的鹰,高大、且古旧,充满了岁月与时光的痕迹。
只不过,每每到夜晚,这座看起来古老且饱受岁月与时间洗礼的城堡,在那清冷的月光照耀下,都显的更为凄冷诡异。
从外部看开,它十分宁静,静的都可以听见远处湍急的澎湃声隐隐传来的流水声。偶尔夹杂一两声野兽的呜咽悲鸣,还有蝙蝠与猫头鹰的声音,却也还是不由得让人心有余悸。
不但如此,这座城堡的城堡所在的地势也十分险要,可以说是易受难攻。
被茂密的森林所环绕包围。
这里也极难靠近与攀登。
唯一一条通往这里算作安全的大路,贯穿整座偌大的山谷。
纵然一路上顺畅,宁静。
但城堡外头的一举一动,却也逃不过城堡中的人的眼睛。
若是不出半步,自然也有办法知道外界的一切。
因为险阻害怕外界人,甚至宿敌,以及对他们并不友善的人随意闯入入侵,在城堡外改建了许多坚不可摧且密不透风的围墙。
唯一的正大门,出了古堡内的人,外人甚至难以发现甚至实现进出自由。
这里,仿若世界的尽头,再寻不到其他,仿若时间奇异的静止了一般。
而这座看似令人不敢靠近的城,正是吸血鬼闻名的四大家族之一的塔洛西斯家族里那位年轻的伯爵大人,托德.塔洛西斯和塔洛西斯家族的聚居地。
身为最为古老的四大家族的塔洛西斯一族的聚居地,外表看似让人不寒而栗,望而却步的布朗古堡,内部却是尽力的描绘着属于它岁月时间的痕迹,以及繁华热闹。
让人仿佛置身于一座宫殿之中,带着几分浓重的历史色彩,却又不乏充满着神秘的吸引。
堪比其他古老而存在时间长的古老四家族之一,似乎艾伦家族的身份,地位,权势与威名和这偌大而神秘复古的城堡更为让他们自豪,足以媲美其他的三个家族。代表着他们,与无尽的黑暗共存。
伫立与山崖之上的古堡,可谓是在所有吸血鬼心里更为代表且著名的建筑。
因为是那宁静又无尽的黑夜,让它的内部看起来更为繁华炫目。
偌大的城堡内部,就宛若一座迷宫。
无数璀璨的灯火交相辉映。
在那清冷月色的衬托下,那灯光,又好似划破了这无边无尽的黑暗一般,彻底吞噬了黑夜的死寂与恐怖气息,散发出了比天上的星辰还更为耀眼的光芒。
今夜,因为百年一度的吸血鬼狩猎盛宴,所有家族的吸血鬼再次聚集到这里,让布朗城堡再次成为了一座永恒不夜的一个地方。
众所周知,这个百年一度的盛宴,向来都是由塔洛西斯家族主持。
而如今老伯爵夫妇不再。
今天,主持这大型盛宴的,自然是他们的继承人—史上最为年轻的伯爵大人—托德.塔洛西斯。
今夜到场的不仅是古老的吸血鬼四大家族那些著名的吸血鬼,还有期间最为德高望重的老臣,长老,以及位高权重的官员女眷,还有吸血鬼贵族的青年子弟。
但那些女眷小姐其实是代表家族而来,参加这百年一度难的的盛宴,更多的是因为年轻的伯爵大人。
她们都是因为这位年轻的伯爵大人慕名而来,为了一睹这个传说中拥有着致命魅力,绅士与优雅的贵族气质,俊美张扬容貌集一身的美男子。
这个宴会,不仅是庆祝了难的一次吸血鬼全员倾巢而出猎杀带来的猎物。
今晚的宴会,听闻路易斯家族还带回来了一个特别的少女,作为今晚宴会上的重头,由年轻的伯爵大人率先得到她的第一滴血,然后再以论功行赏的方式,逐一奖给这些年以来,辛苦与外敌作战的勇士。
传闻这个年轻的托德大人,是老伯爵唯一独子,在年幼之际,可以说是过的是众星捧月,无忧无虑的日子,深得老伯爵与夫人的
在者,父亲英俊帅气,有勇有谋,是塔洛西斯家族的支撑以及最高统领;母亲年轻漂亮,驻颜有术,性格也优雅而温柔...
而且,那会儿塔洛西斯家族,还是作为四大家族最为闻名且强大的存在。
只不过听说后来在这样一个无忧无虑的日子不过多久,因为血猎和狼人一前一后大举入侵并且挑衅进犯的关系,为了保护年幼的独子生存下去,老伯爵带着夫人以及手下抵御入侵进犯。
在那一场场混乱的战争中,老伯爵却是为了保护夫人和自己心爱的独子,与敌人战的精疲力尽,再加上之后越发的力不从心,而不幸死于血猎头领手下,老伯爵夫人也因此殉情,主动求死,最终,和老伯爵死在了一处。
可被管家带走逃跑的托德,却得以幸存了下来。但这之后,他就宛若变了一个人的模样。
小小的年纪就早早有了与同龄不符合的稳重,成熟,以及超乎常人的谋略与智慧。
之后,年纪轻轻光复塔洛西斯家族曾经的辉煌以及为父母报仇的所有重任以及城堡里家族的大小事务还有其他大小琐碎重担,都全数的落在了这个年轻的伯爵身上。
所有的人都看见了塔洛西斯家族在当时的一番变故之后,迅速的崛起成长,恢复了往日的辉煌与荣耀,重新回到了古老的四大家族之首的头衔,和队伍中。
那会儿众吸血鬼内心已然心知肚明。
或许,在这位史上最年轻的伯爵大人的带领下,一众吸血鬼,家族人员,城堡上下的人其实都对未来,心知肚明。
照这样下去,塔洛西斯家族不光越发的荣耀与远近闻名...也很可能会超越老伯爵在世之际的所有事迹与荣光。
但是,也有一些不知名的谣传说,这位年轻的伯爵,向来嫌少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真实面貌,因此,并不知道这位伯爵的样貌究竟为何。
也传闻这位伯爵大人其实有部分的事物都交给身边两位最信赖的老管家还有一直跟随形影不离的恶魔路克处理决策,自己嫌少插手,甚至很少亲力亲为,都是过着时常在外游历,悠闲自在的生活。
能走到今天,完全是因为他天生优越的身份,英俊张扬的相貌,以及父母的原因。
但是外界都传闻四大家族的人表面其乐融融,一致对外,十分团结,可通过每次的盛宴都不难看出,他们表面的谈笑风生,融洽和睦不过是为他们其实的虚假和心照不宣,表里不一作为掩饰而已。
谁知道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到底为何呢?
“今夜的盛宴即将开始。”
“在此期间,请大家耐心等待,我们敬爱的主人,托德伯爵的一番致辞以及作为头彩的今年最为特殊猎物的第一滴血,之后,宣布宴会的狂欢—正式开始!”
“有请我们最敬爱的主人,古堡最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托德.塔洛西斯伯爵大人!”
随着一头银发,花白胡子,带着金丝金边的年迈老管家桑迪,在台上慷慨激昂的一番陈词之后,原本热闹嘈杂的正厅这会儿全数都因为这句话安静了下来。
虽然四大家族其实也有人对托德以及塔洛西斯家族颇有微词与不满不服。
可是碍于塔洛西斯家族的势力,声望,以及托德本人在外的威望与风评,这会儿他们也不敢正面与其冲突与放肆。
一番话落,在对这个年轻的伯爵即将现身的万众瞩目的期待之下。
刹那间,全场肃静,皆屏气凝神。
皆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大厅的门外,等候着这位史上最为年轻的塔洛西斯家的伯爵大人。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过了一分又一秒,等了片刻,又几分,还是没见到他们期待的,传说中的那个人的半点影子。
就连宴会上那个被外界传的格外神的作为祭品地少女,也没有一同出现。
登时,原本骤然归与宁静的大厅这会儿又渐渐议论声四起,嘈杂声越来越大,甚至要盖过了目睹了眼下这突发的小插曲的桑迪还有小恶魔因此心急如焚的交头接耳。
“眼下正是最重要的时候,如果伯爵大人再不出现,恐怕今晚会是历史在盛宴上头一次,会让我们塔洛西斯家族沦为所有家族,乃至吸血鬼的笑话!”
“到底怎么回事,路克?”
“伯爵大人是不是根本就不在城堡里,还是根本又溜出去了?”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
此刻头顶着两个红色犄角的银发血眸的小恶魔也急了,当即下意识地就反驳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托德大人的性格。”
“如果他不想的事情,就算是九头牛...哦不,就算是再怎么甜美的鲜血也引不出他现身。”
“这会儿我俩在这儿瞎着急又有什么用?”
“或许你说的对。”
一片嘈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中,老管家又凑的离小恶魔路克近了些:“不过这样下去总归是不行的。必须尽快找回大人。”
“不,当务之急,还是得把那个少女带上来,先拖延一阵再说!”
“可...可是。”
小恶魔这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表情略略显出了为难之色。黑色的斗篷在微风之中微微动了动,看着老管家,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话来。
好半天,才鼓起勇气,决定把这个真相告知于老管家:“可是那个少女在两天之前就跑了!”
“等我们的人前去伊丽莎白家带人的时候已经不见踪影。他们都说她跑了,但是这个他们是一点也不知情。”
“目前我们的人和伊丽莎白家的人还在找这个女孩,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
宛若最后的一丝救命稻草也一并消失了一般,方才镇定自若如这位管家先生,显然也已经慌了神。
不过当着小辈的面呢,他自己可不能先乱了阵脚!
这般想着,他的神色当即又恢复如常,就将手握成拳,虚掩在嘴边咳嗽了一声,用他俩才能听到的声音,嘱咐路克:“无论如何,先找回托德大人。”
“至于那个少女的事...”
“等大人回来以后再做解决。”
现在有比这个更有效的解决方式吗?
显然没有。
小恶魔看着白发苍苍,年迈的管家先生,似乎欲言又止。但是现在事出紧急,迫在眉睫,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说他想说的。
若是因为他,耽误了事情,那还怎么一个严重二字了得?
就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反应过来的老管家,这会儿显然也是还有话吩咐于小恶魔。
只是,刚回过神来,已经化身为一个只有手掌一般大小,黑黢黢的长着红色小犄角的小恶魔,这会儿已经挥舞着翅膀,急匆匆地摇摆着他的小尾巴拿着他的武器飞离了自己的视线,徒留一个匆匆的背影。
看着小恶魔离去的背影,年迈的管家先生出了阵阵沉沉的叹息之外,该有的...需要面对身后的问题。
于是他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来回深呼吸做好最后的调节,重新向台上走去,准备先在路克找回来他们的主人之前先好好管理,并且缓和一下当下变得有些尴尬且有些微妙的气氛。
然而,他们口中那个任性的主人,托德.路易斯伯爵现在身在何处呢?
是又一声不吭的离开古堡到外头游玩,抑或是有意避开这场晚宴,在古堡的哪一处,悠然地喝着红酒,自在的做着他最爱的事呢?
没人知道。
所以片刻之后,在城堡某楼层的露台上,回过神来的温妮莎,才得以在露台的某视觉,看到了搜捕她的吸血鬼列队四处在城堡搜寻自己,以及一个小恶魔带着吸血鬼慌里慌张地不知道再寻找着什么的这样一个画面。
不过对于她来说或许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们该不会和那些人是一伙的,增派来抓自己的人手吧?!那现在自己就更马虎不得了!
温妮莎不自觉咬了咬唇,想眯着眼睛看的更清楚些。
可是...该死!为什么眩晕感和沉重感欲发严重了啊!
她迅速收回了打量底下的视线,有些吃力地抬手捂着额头,一手边不忘下意识地拉了拉斗篷的帽子,希望在她彻底在这里晕倒被他们抓到之前离开。
只可惜偏偏天不遂她的愿。
在她转身还未来得及咬着牙使力小跑起来之际,就正好迎面撞上了一个什么东西...或者说是人?
导致她紧急刹住了自己的脚步,来努力维持站住的姿势,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个害她整个失去力气,加快晕眩感的“罪魁祸首”。
所幸,借着月光,在黑暗之下,她大概的看清了那个“罪魁祸首”地模样。
那是一个身姿挺拔修长,却也颇为结实,是个看起来与她年纪相仿的青年。
他身着一身标准的贵族服饰,披着外黑里红的及身的高领斗篷,及肩的亚麻色金发甚为随意的束在脑后,额前两边不经意地几缕头发散落,却也难以掩盖住他那异常白皙的肤色。
那在她看来十分独特的冰蓝色眼眸,是宛若深不见底的湖一般透彻,却也是充满了致命魅力与些许冰冷和凛冽。
但是那异常白皙的肤色和修长结实的身材,以及比例完美的五官,还有如玫瑰花瓣般绯红的嘴唇,英挺的鼻子。这让他整个人散发着异常地柔和且优雅绅士以及夹杂着些许慵懒的气息。
然而,此刻这个金发的“罪魁祸首”却是悠然自得地举着呈着红酒的高脚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拜托!
她才是那个受害者好不好?!他这个罪魁祸首也好意思这样理直气壮地看着自己!反倒是看起来她才是有错的那个。
什么和什么啊!
“喂,你...”
她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摇了摇头努力缓解她越发严重的眩晕与沉重感,有些吃力的站起来,努力提高些声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虚弱无力。
明显感觉到了此刻自己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之感。
然而,就在她的话即将脱口而出的刹那,那一声声几近焦急地“托德大人”的呼唤,由远至近,打破了她欲对这个金发青年的质问。
“啧。”
“蠢货。”
“故意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是不是生怕不知道找的人是谁?”
“...”
他这是在抱怨谁?她吗?
可是自己和他并不认识啊...
还是,因为他是看见了什么?
刚才看着底下匆匆待人来来往往焦急奔走的路克,他那会儿才皱着眉下意识地咒骂了一句。
虽然路克这大惊小怪的模样他见怪不怪,甚至每次都有种很嫌弃地把它抓起来整个往墙壁扔的冲动。
不过,刚才他之后的那队人之后又匆匆在这周围走动好像在寻找什么的。
若是没记错的话,好像是负责带回今年盛宴最为特殊完美祭品的身为古老的四大家族之一的塔洛斯特家族的专门负责媲狩猎的卫队吧?
——
这会儿,托德又想起什么似的,原本因为路克的咋咋唬唬而有些不满一直撇着的嘴角,这会儿却是不由得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玩味的幅度。
吸血鬼向来对猎物,都有一种特别敏锐的感知能力和洞察能力。
那这样看来,方才他走到这露台,扰他好不容易忙里偷闲的个人享受时光的不是吸血鬼,而是...
“难道你...真是个人类?还正巧是他们一直寻找已久的,这次盛宴的祭品?”
想着,他便猛地回过神,看着方才和他想相撞地“神秘人影”,连手中时不时晃着的带红酒的杯子什么时候被自己摔落了都不自知。
像是在问她,也如同只有他自己在自问自答一般。
虽然披着白袍子,看不清样貌,但是从这个人的身型和鞋子的穿着风格看来—应该并非是个吸血鬼。
因为身为吸血鬼的他,在这个人的身上感应不到半点吸血鬼的气息,反而是人类的气息以及那异常甜美,带着如同鲜血一般的气息更为浓郁些。
想法到这儿,当即嘎然而止。
之后,他便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地脱下了他的白色手套,弹了弹胸前其实并不存在的灰尘。
带着一探究竟地想法,一步一步地,慢慢地,向此刻努力一直拉兜帽并且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以便有机会逃跑的温妮莎靠近。
因为吸血鬼们和人不同,他们并没有影子,所以并不存在在任何光源投射下会有他们的影子。因此,在托德故意放慢步子,且逐渐逼近温妮莎的时候她并没有察觉,且托德带着优雅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几乎可以来说是被吓的一个激灵。
“啊—”
被托德这措不及防地动作一惊吓,原本就一直神经经紧绷,紧张兮兮拉着兜帽不肯松手的她这会儿下意识的出了声。
但或许也是因为她这一声无意识地一喊,让原本在因为搜寻她和托德正处于焦头烂额的路克以及塔洛斯特家族的卫队,瞬间感应到了什么,纷纷停下寻找,以超乎常人一般的速度,往露台这边赶来。
而原本这会儿晕眩感和身体沉重感越发沉重的温妮莎,因为方才这个举措,更是觉着整个人瞬间有些力不从心,更在托德方才的突然靠近,过度紧绷的神经和加速晕眩感和身体沉重感,她明显已经有了摇摇欲坠,快要失去意识地模样。
因此,此刻藏在白色斗篷大兜帽的那张脸,不由得也变得有几分苍白,却是很努力摇摇头,然后让自己站稳些。
但是随着听见那些吸血鬼往这边赶来的声音动静越发强烈,甚至她还目睹了有好几十只蝙蝠,往她这里飞来的景象?
作为几天前亲眼目睹的这种吸血鬼化蝙蝠,而蝙蝠又幻化为吸血鬼,出现在伊丽莎白庄园外的庭院,温妮莎此刻对眼前这幕,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如今,算上这一次,已经是第二次了...
此刻,她不知应该用怎样的表情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但是她很清楚—她必须逃离这里,这样,或许才会有自由和生的机会。
可是,在她极力咬着唇努力克服那越发沉重的眩晕自己沉重感,带着几分已经越发明显的虚弱无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推开挡在前面的托德。
却是在这期间,在她用上力的刹那,她松开了一直抓住的帽兜,随着她双手一起使上力气,导致这会儿遮掩住她样貌的大帽兜也在这期间慢慢往后落下。
渐渐地,在月色之下,她被兜帽一直掩饰的容貌模样,逐渐在托德面前,显得越发清晰。
而此刻的托德,见此情此景,看着逐渐露出真实面貌的女孩儿,愣住了。
就连出来的时候随意往身上披且并没有系好的披风什么时候从他身上落下,他也不曾注意。
并非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类女孩竟然敢大着胆子干放在平时旁人...哦不,吸血鬼都没有胆量干的事,也并非是因为温妮莎这个举动,让他太过措不及防。
而是,在月色之下,那白色斗篷宽大的帽子落后,她的容貌...
那是他见过的众多人类女性,乃至女吸血鬼们之中,最为少见而独特的模样。
看起来,是因为这这些天的跑路,脚上原本那干净纯白的小皮靴已经不知不觉沾染上了泥土,灰尘,也出现了些许破旧的痕迹。
那蔚蓝色的眼眸,犹如湖水一般一尘不染,宁静而澄澈;又宛若天空一般,没有参杂任何杂质;因为方才帽子落下,而逐渐散落的金色头发,逐渐如月光一般,垂泄于身后;那白皙细腻的皮肤,玲珑细腻。脸颊两边的粉色,隐隐浮现。
那五官的比例正好,完美而又精致。宛若神作。
似乎现在,因为温妮莎,托德有那么一瞬间的时间几乎都停留在了对方的身上,仿若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时间,都在他们望着对方时候地那第一眼,静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上她眸子的刹那,心跳突然变得那么快,那么奇怪。那是对所有女子,从来没有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他见过的那些吸血鬼女子女子的欲望外,唯一一抹纯洁,天真,无邪,甚至犹如湖水一般澄澈,不参杂任何杂质的蔚蓝色眼眸?抑或是因为她那独特容貌?
还是她充满诱惑的鲜血的香甜与气息?
他也不知道。
总觉着,自己对这个女孩,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但是或许他那会儿的念头很坚定:想要把这个独特的美丽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但是,他都还未来得及因此付诸行动,也未来得及开口对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接近虚弱的女孩儿说上一句话,便听见那让他不满地嘈杂和脚步声越发地靠近。
“啧。”
“真是一帮专门扫兴地家伙...”
才等他下意识地皱眉抱怨完,就见那个被他定义为最特殊的女孩儿,还未来得及转身跑一步,此刻突然整个猛的像失去了意识一般,缓缓闭上了眼睛,像被抽离尽了全身气力一般,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就宛若一只失去了翅膀,逐渐坠落于地的蝴蝶一般。
而且,从角度和方向计算来看...这正是要往他怀里倒的趋势!
按道理来说,对人类女孩向来心存只是猎物的心态,对其毫无感情,甚至对女吸血鬼对自己的示好也无半点反应的他此刻应该在这动作发生的第一时间,若无其事地,盯顶着他面无表情地脸往后撤退一步并往边一闪,躲避开来。
可是现在,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任由那个女孩儿就那样生生的砸进了自己不带任何温度的怀抱之中。
或许他现在整个看起来有些僵硬,也有些滑稽可笑。
但却是因为他骨子里还留有那优雅而绅士以及良好的教养,他还是带着些许别扭,不自然,伸出了双手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而,除了内心有些不知所措,年轻的托德伯爵,此刻表面却还是很努力地维持一贯的面瘫表情和冷漠的神色。
尽管他对那常年看起来毫无任何温度感情的脸上突然冒出来的一抹若隐若现的可疑红晕而不自知外。
他自认为非常完美。
“托...托德大人。”
“太好了,路克总算找到你了!”
“如果没有你,路克和管家先生,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现在宴会的局面怕是不太好...还请大人不要任性,继续在这里滞留了。”
“赶紧和路克回到宴会厅里去吧!”
但是,托德很快的从一阵咋咋唬唬的熟悉声中拉回了思绪。
再仔细一看—就见那声咋咋呼呼的声音由远至近,以及那抹黑色的小恶魔化身为一个银发小男孩,此刻正风风火火地向他激动地跑过来。
但所幸,在那儿之前,托德不忘帮助昏迷的温妮莎重新戴好了兜帽。
咋一看...
嗯,还算不错,这样子应该也让人辨认不出模样。
更何况现在他在这儿,谁还敢胆大妄为地上前查看?
“L。”
“看起来你是将平日我教你的,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啊...”
面前已经化形的路克一个紧急刹车停在了托德的面前,正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表达完一般。此刻的他见着托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面上辨不出喜怒。他而路克自己显然也很是努力的想平复自己的呼吸,将剩下的话说完。
“若是路克哪里惹得大人生气了,还...请大人先宽恕路克这一次。因为真的是事出紧急,路克也顾不上什么别的了!”
“路克也是怕...若是再晚些管家先生兜不住那些人...”
说着说着,长着红色小犄角的恶魔不由得在那儿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蓦自碎碎念起来
:“毕竟,因为刚才管家的话说完之后,迟迟不见大人您的身影,再加上宴会开场的那个祭祀少女不见了...这会儿约莫路克带人出来的时候,宴会大厅已经由刚才的窃窃私语,乱成一锅粥了!”
“若您在不回去...诶?托德大人?这...这不是...”
看起来好眼熟啊!好像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失踪地祭品。
但是他并未来得及将后半句话脱口而出。
“啧。”
“啰嗦。”
“闭嘴!”
托德看着眼前咋咋呼呼地小恶魔,十分嫌弃地皱了皱头,当即沉声道了一句。不过看起来却也是对眼前这咋咋呼呼的小恶魔十分管用。
可看起来,托德并不打算理会小恶魔在面前激动的各种大呼小叫以及指着此刻被抱在怀里的人,一副即将把答案呼之欲出的模样。只是一如既往般从容不迫地,将原本用双手拥住温妮莎的姿势,改成了将人横抱而起。
同时也不忘十分小心的护住她兜帽的那个位置,生怕他的一个不小心,这个昏迷少女的容颜,就会当即暴露一般。
那会儿他不经意间一个俯瞰,发现怀中的女孩儿似乎有点儿意识模糊,兜帽下的她微微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此刻神智不清的温妮莎嘴唇微微蠕动,像是好像要对他说什么一般。
但是托德却是来了个先发制人,在温妮莎费力的努力发音想对他说些什么之际,就见他微微低下了点头,旋即伏在了温妮莎的耳边,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来。
然后,用他俩才能听见的声音,同她低语:“你最好不要这个时候坏事儿。不想被发现,被带走,你就不要动,更不要弄出什么动静。现在,一切都听我的...”
“记住,若是你没事儿的话,那你就欠我一个人情。”
“欠了我的东西,是必须要还的。”
出乎意料的,在托德这句话落后,本就越发虚弱的温妮莎这会儿竟然安分了不少。任由眩晕感和身体的沉重感伴随着她,虽然仍旧徘徊在意识半模糊半清醒之间,且整个人几乎像是失去了气力一般。
但是她倒是很想知道,这个人,是如何来解决的。
很快,托德在对怀里虚弱的温妮莎低语完之后,转而又是在众人和路克那惊谔的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般夸张的神色之下,缓缓抬起了头,以一副高傲且不怒自威的姿态,若无其事地给了在场众人一“王之蔑视”。
那模样,就好像刚才的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托德这一个宛若寒冰一般的眼神看向一旁的路克以及其他人,似乎要暗示,让他们给自己让出一条道儿来,让他们不要打扰了自己的清净。
此刻,若是他们还是读不懂托德的意思,再强行上前让托德配合,要检查,似乎也太不识趣与抬举了些。
无疑,这样定然会惹来这位年轻伯爵的不满和愤怒,但是同时他们若不这么做,就那样放过机会,这回去之后,也很难向他们的主人交代。
但是任性却如托德。
当即视这些人的反应和神色如空气,完全不存在一般,在路克以及众人一干为难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大着胆子同这位年轻伯爵开口的神色之下,抱着昏迷的温妮莎,转身就要走。
这个时候,在场的众人愣了。对着年轻伯爵传闻中的任性而张扬,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皆是面面相觑着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不自觉把目光投到了这会儿宛若“希望之光”存在一般的路克的身上。
虽然这会儿身为外人的他们并不适合对眼下阴晴不定的年轻伯爵说些什么,可看起来这个在他们吸血鬼里看来年纪还算是乳臭未干的小恶魔,无疑是这位年轻的伯爵大人手下的得力助手,不可分割的左右臂膀之一。若是他开口,也并无不妥,也最为合适。
纵然若这位伯爵任性的连身边最得力的手下的话也听不进去,那么他们对自己的主人也有了些交代,不至为难于如何回复。
到时候如何,也是应该这个叫路克的小恶魔还有这位年轻伯爵应该处理的事儿。这样一想,在场的众人便难的一默契的点了点头,继续用期待眼神攻势着路克。
而还在局外的路克,被那些人莫名期待以及托以重任的神色很是不明所以。小恶魔不解地歪了脑袋看着那些人,似乎要发出疑问。
但是不抵就要消失在自己视线的托德,让路克很快忘了这些人看自己的那迷之眼神,当即匆忙地一溜烟跑着跟在托德身后,边一跑一跳的,看起来神色颇为焦急。
“托德大人,您这是要上哪儿去?”
“别告诉路克,您想这时候玩儿失踪,不管眼下棘手的事了?”
“那你让路克和管家先生怎么办?怎么向那些人交代?”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托德对小恶魔的焦急并不以为意,并未停下往前走的脚步,而是重新调整好了姿势抱紧昏迷的人,也没转头看他,自顾自往前走,回答他的语气也甚是漫不经心。
“我眼下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至于宴会那边的事,就劳烦你替我传达意思吧!”
“可是大人,都到这份儿上...可不是玩笑啊!”
因为托德那满不在乎甚至漫不经心的态度和语气,更是让小恶魔着了急,也因为天生的身高差关系,这会儿无论如何,小恶魔是怎么也够不到他主人的肩膀,更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但是托德眼下的态度,却是让路克异常觉激动。这让他更是冒着接下来可能会被托德一拎,变回原型然后无情的扔向一边的风险,对托德的说服以及不断“洗脑”。
内心势必要让他同自己带着他怀里的人回到宴会现场,而发挥了他本人无能人力的纠缠到底,直到对方缴械投降的功力,不断围着托德身边打转,边又蹦又跳的在其耳边叽叽喳喳地开启了碎碎念的啰嗦模式。
“托德大...”
终于,原本对任何言语都耳充不闻,打算若无其事面无表情地抱着昏迷的人就这样消失在这露台的年轻伯爵,那毫无温度的脸上,出现了些许不耐烦的神色。
纵然第二天萨尔斯特的人反应过来并找上门,把一切都归结于不在场的他头上,也会因为死无对证,拿不出证据而无法挑起麻烦与事端。
再说纵然有,他也不是个怕事的主。
——
总之,是他做的事儿,证据确凿,事实在眼前,他定然不会否认,相反还会光明磊落的承认他的所作所为。
反之,若是胆敢无中生有,造谣生事,污蔑他的人...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L。”
当即在小恶魔措不及防地时候猛然停了下来,并且笑的异常和善的看着他,进行反向说服:“我相信,以你和桑迪叔叔的能力...没有什么,是可以把你们难倒的。”
“况且,你不是在平时的时候很能仗着我的名号,在外对人威风凛凛,狐假虎威的雷霆行事发挥到了极致么?”
“虽然,有时候我一度对你的狐假虎威很是想有出手收拾的冲动,但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方面,你的这种天赋,简直是无人能及...”
路克:“...”
虽然他这会儿听着托德大人的话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儿,甚至还有莫名其妙觉着平时老挨他亲爱大人的说教路克也会有被夸奖的时候而一时诧异的找不着北,也忘记了表情管理。
但他貌似也从他亲爱的大人那些看似夸奖的语气,听出了几分危险的发言乃至语气中,那大有“再碍事不识趣,你就死定了”,以及还有几分在暗戳戳地又无形说教他一同了是怎么回事儿?
不愧是托德大人!
有时候说话,要么深奥到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要么有时候被他那强大的话术迷惑,觉着明明大人他是绝对话中有话,暗藏玄机的。
可是每次总让他有种,大人对他说的话侮辱不高,却是伤害乃至说教性及其之强,让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
“所以啊L...这一年的盛宴我出不出面,也没关系。”
“反正几百年下来了,我对这样毫无意思的活动早就感到厌烦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我又怎么可能会放弃坚持我的想法?”
看着由十分自信说服他返回宴会现场的路克现在以十分快速的速度由满腔自信,转化为惊谔与自信不足,这会儿托德依旧不以为意地顶着他那笑面虎似的神色抽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小恶魔的脑袋。
那笑面虎似的危险神色在路克身后一众看好戏,犹豫不决的要不要上去掺和的人打了退堂鼓。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真是好样儿的。不愧是我最得的助手!”
“那...就辛苦你了,L。”
他行云流水地做完这举动,和善的放下话之际,然后准备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
可是过了一会儿,看着似乎仍对他有质疑的那些个在旁看戏许久的吸血鬼卫队,他原本一脸神清气爽的神色,又逐渐变得阴沉甚至变得越发难看到,路克在心里拉响了警铃。
“难到我刚才表示的不是很明白?还是说你们...觉得自己活的不耐烦了,想试图用你们的命为代价挑战一下我的底线?”
“还是—你们压根就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想让我亲自和你们说一遍?”
年轻的伯爵此刻俊秀而张扬的脸,在外人看来,是写满了和煦与优雅,甚至有几分让人拒绝的致命魅力。
可却是让冒着危险拦住这位年轻的伯爵去路的塔洛斯特家族卫队的吸血鬼们听言不由地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抖。
却还是按耐住了对眼前人威慑的压力与惶恐,让自己看起来在这位危险的年轻的伯爵面前镇定自若些。
“身在四大家族之一就职,却怎么不懂的察言观色,看清楚眼前形势而随机应变呢?”
“哦!真是一群愚蠢的家伙!”
“这下我也帮不了你们了。自求多福吧...”
就连在一旁对托德的任性一一直都是无计可施的路克看来,眼下这些其他家族的卫兵的行为都是相当愚蠢的,便是没眼看一般的抬手一拍脑门儿,看着眼前作死的萨尔斯特家族亲卫队。却还是存有难得一丝良心在心里为他们默默祷告。
“那你们可听清楚了,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耐心的同人重复—”
然而,小恶魔这会儿已经宛若遇见事态发展般不忍心地用手捂着眼睛。
但是,就在这气氛尴尬,空气中无形地维持了一会儿死寂之后,出乎意料地,他听见他家的大人,再次开口了...
“本大人怀里的人,并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所谓失踪逃跑的祭品。”
“这可是本大人在外,好不容易得到的独一无二的猎物,花了不少心思,这才让其上钩的。”
“左右这盛宴,虽然百年难得一回,本大人也知这其中的重要性。只是都这么久过去了,这宴会的方式还是一样的陈旧不变,千篇一律...唉!也着实乏味。”
然而,就在托德漫不经心的把昏迷的温妮莎直接丢给一旁的路克,准备以一舌战那些个拦住他去路不识趣的家伙的时候,一个带着几分粗旷狂野的声音冒了出来:“可纵然如此,您也不能依仗您的权势身份,还有家族的声望威名,任性处事。毕竟,这可不单单关乎到伯爵大人您的家族。”
话落,托德甚不以为然地瞥了说话的人一眼。
满带优雅绅士的笑意的眸子,写满的是对说话者的不屑。
这个人他自然知道。
说话的人正是萨尔斯特家族里,深受塔洛斯特大公信赖的重臣之一的将军艾勒。
外形看来,犹如其名一般,人比其他吸血鬼更为高大且强壮,力大无穷,却非一个善茬儿,初次见面的人或物都会被他满脸横肉以及凶恶至极的目光威慑。
不过在托德眼里,一如艾勒这种人,说句不好听的比喻,就好比他身边时常拿他名号在外狐假虎威的路克一样,是个不值得一提也没什么威胁的纸老虎,张口闭口,时不时会冒出几句不堪入耳的粗鄙之语。
在托德看来就是十分厌恶的一类人之一。
所以并不打算对他多做废话和解释。
但越是面对讨厌的人,他越是能将他绅士优雅的一面发挥如常。
这也是常人做不到,也是托德一个闪光点之所在。
“虽然我知道我说话向来伤人,而且您也不是很喜欢听我说话。”
“但是艾勒将军,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明明看起来充满戏谑调侃的话从你这儿说出来,不得不让人误会这又是另一番意思。”
“您真的不适合这种方式,更不适合幽默。”
“而且,艾勒将军这话也说错了—”
“在这之前,本大人早就在同其他几位家族的掌权者和元老们提议,变化一种方式,以至于让每年的宴会看起来不那么刻板庸俗且老套无趣。”
“奈何这群愚蠢的人思想太过于陈旧传统,迂腐而又顽固不灵,拒绝了本大人这让人能眼前一亮的有趣提议。”
“而且没记错的话...带头坚持的,好像还是你们家的那位吧?”
“你们家的老头儿看起来不是很有能耐吗?还有卡罗图尔家的那个老太婆... ”
“如此,这一年的宴会,少了本人又何妨?想必这次的宴会少了我,也并不会改变什么吧?”
“毕竟,你们家和其他家那几位,都很想和本大人抢风头,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会儿不就是如了你们家还有其他几位的愿么?”
“你何必这样不识趣,要去破坏他们梦寐以求了许久,仅差一步之遥就要实现的事?”
“再说,你们与其在我这里浪费不必要的时间,倒不如赶快去找那个女孩儿...或许在宴会之前,还能来得及。”
“否则,就算我宽宏大量不当回事儿,你们的主人,怕也不会放过你们吧?”
“还是说你们忘记了,这找寻盛宴祭品的一直都是你们的事儿?”
“当然了—”
“若是你们不怕,大可回去试试看?”
月色之下,年轻的伯爵此刻嘴角那笑容看起来是如此绅士与优雅,几乎也完美的接近无懈可击。只是,现在在艾勒与路克他们看来,似乎更是有了其他的意思。
且艾勒这会儿更是因为背后的塔洛斯特家族的势力与撑腰,更加放肆。
再次抬头与眼前这位年轻伯爵对峙之际,如牛一样的鼻子发出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粗声粗气的哼声。也更是让他对托德这番话的不屑与鄙夷表示的越发明显,本能厌恶托德。
不仅仅是因为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的狂妄还有对他不可一世不放在眼里的态度。
但是托德对艾勒的态度似乎也是故意视而不见一般。看着对他持着不屑一顾态度的艾勒,托德还是依旧扬着那不失礼貌而优雅的笑容,对他行了个绅士礼仪。
“好了,话我也说完了。”
“而且,看着这时候,宴会约莫也已经进行一半。这其中,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自然...也没有我出现的必要了。”
“再说,我也厌烦了这近百年来宴会上的一套。”
“如今好不容易得以有忙里偷闲的机会,我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若是您放弃寻找,打算大胆回去面对现实,容我在这里对您道一句钦佩。同时,也请自便,祝你们...参加宴会愉快。”
“我也要回去好好享受,我这来之不易的猎物了。”
“告辞!”
虽然他这个话在他人看来无可厚非,也一时寻不到什么破绽,可是还是不得不惹得人生狐疑。
尤其是艾勒。
或许在外人看来,年纪轻轻就有堪比那些元老级别以及家族领袖一般可怕存在的人,可是于艾勒看来,这位吸血鬼历史上最为年轻的伯爵大人,于他看来,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而目中无人的臭小子罢了,不足为惧。
但是因为在那些人传闻中的印象里,这位年轻的伯爵向来都对猎物有双标。
以及托德对那些女性猎物在猎杀之前的举措以及态度...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伯爵对这猎物的重视程度,定然也是费了不少周折哄骗来的姑娘。
更是因为这位年轻伯爵的势力,权利以及地位,虽然对他颇为不服气乃至存有质疑,但眼下,他艾勒还能说什么?
虽然心里对这个结果还是颇为不满,但是碍于托德,碍于艾伦一族,在吸血鬼四大家族里的威望,地位,权势以及名声,他这会儿也只能暂且忍了这口气。
只是依旧对着托德冷眼以对,却不再出言刁难。
见艾勒不再言语,托德那在外人看起来无懈可击且优雅的笑容随着他的一个转身,逐渐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对艾勒的厌恶以及转瞬即逝的一丝凛冽,占据了他毫无温度,且异常白皙地脸。
随后,一个自然而娴熟地眼神示意,让身边的小恶魔将处于意识不清又极为虚弱的温妮莎交还给了他。
但年轻的伯爵,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径直往前走的步子蓦然停下,背对着路克还有艾勒等人的他抱着昏迷虚弱的温妮莎,整个人沐浴在银色月光下。
“L,刚才我所说的...就麻烦你了。”
“还有,我也不希望有谁打扰我来之不易的宁静。希望最后,你不要让我失望...”
虽然这会儿背对着他们的托德此刻辨认不出他的神色。
但透过他沐浴在月色之下的身影看来,此刻的托德,与平时外人所传的冷漠,无情,残酷,冷血的形象格外不同。
这会儿的年轻的伯爵他抱着他口中所谓地那个“猎物”沐浴在那一片银色的月光之中,看起来显得异常柔和与温情。
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让人出现了错觉。
仿若眼前在的,不再是传闻中那个嗜血残酷,无情冷血的伯爵托德.塔洛西斯。
而是,一个看着恋人的宠溺而充满无限温柔的普通的俊美男子。
而艾勒,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年轻的伯爵,抱着他所谓猎物扬长而去,再没有说什么。
而此时,路克还因为托德方才那句话愣在原地。
若有所思一阵之际,背对着他们的托德本应该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
这会儿他又突然给停了下来,并逐渐转过了身,看着他们。扬起了一抹凛冽而危险地冷笑。
不带任何感情的。
这个场景,这个神色...让从小就跟随托德左右,熟悉托德秉性地路克在为熟悉不过。纵然那会儿,他时常目睹他最为尊敬地托德大人露出如眼下,宛若死神再临一般,让人不寒而栗地笑容。
这会儿再见,他只觉着往日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不由得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似乎明白了托德此举的意图,此刻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还对托德这个神色不明所以的艾勒等人。
没眼看似的默默将头扭到了一边...
过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将视线转移到了声源处,挡着脸的手,小心翼翼地拔开一条缝儿,顺着缝儿看:只见抱着人的托德依旧没有松手,可是嘴角那令人不寒而栗却异常和煦的笑容幅度越发加大,却是在一瞬间突然僵硬停住了片刻。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见艾勒和他的手下满脸惊恐的往地上栽去,随后,失去了意识,睁大眼睛的“嘭”一声落地。
等路克在一片惊谔与迷茫中反应过来,便见那会儿因为不明原因倒地的艾勒和他的手下不知什么时候身上起了一团无法灭去的无源之火。
渐渐的,艾勒在他和手下那惊恐痛苦的叫声中,逐渐没了声音,不下片刻,宛若蒸发一般,全然没了痕迹。
那会儿,亲眼目睹这一切的路克还带着几分万幸,认为还好这会儿并无其他人在场。否则就着托德这个胆大张扬的动作,定然会引起不小的麻烦与风波。
随着艾勒与他手下逐渐融于那无形之火中,消失殆尽,这也让路克也当即如梦初醒。
但是自然不难想到,这能力,出自于谁之手。
但同时,路克更加不明白,眼下他家大人,这玩儿的又是哪一出。
“托德...大人?”
毫无疑问,这带着几分弱弱地试探询问,是出自于眼下亲眼目睹这一切的路克之口。左右对方才那类似的场景他早就司空见惯,以至于这会儿都没有半点儿反应和感觉。更多的是麻木与对对方作死行为感到轻蔑。
但是,托德此刻的目光并没有因此于路克身上,更是对方才路克亲眼目睹的那一幕表示漠然,就如同事不关己一般,不在乎艾勒与他手下这会儿下场如何,更不管眼下路克如何反应。
他的目光,此刻全都专注于他怀中之人。仿若身边的路克只是这眼前空气中的一缕,融于月光一般,这会儿在托德将目光转移到怀中少女的刹那仿若一切都静止了。那会儿他的眼里倒影的只有她的样子。
见怀中的人似乎没有异常,也没有因为刚才他突如其来的动静而惊扰,反而在自己的怀里异常安静。
一阵夜风吹拂而过,吹起了她的兜帽,露出了她的脸。
忽略去她此刻因为极度无力与虚弱,她这会儿就好像自然而然的睡着了一般。显得那样安宁而祥和。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心里莫名觉得安心了不少。
更新时间:2025-02-18 20:56: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