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我那身为总裁的丈夫沈聿,带回来一个泪眼婆娑的女人。
“安然,这是林楚楚,她……怀孕了,是我的。”
他一脸愧疚,仿佛做出了天大的让步:“我不能让她和孩子流落在外,让她住进来,你依旧是沈太太。”
上一世,我为此大闹一场,最后被扫地出门,下场凄惨。
但这一次,我站起身,微笑着牵起林楚楚的手。
“欢迎回家,妹妹。别说住进来,以后你的所有开销,都包在我身上。”
沈聿愣住了,林楚楚也愣住了。
他们不知道,我重生了,还带着我那一百亿的嫁妆。
捧杀,可是个技术活。
**1**
烛光摇曳,桌上是我亲手做的惠灵顿牛排。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一周年纪念日。
沈聿迟到了三个小时。
门开了,他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
林楚楚,他藏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连衣裙,小腹微微隆起,脸上挂着泪,楚楚可怜地躲在沈聿身后。
沈聿的视线扫过一桌精心准备的晚餐,没有半分动容,只有不耐。
“安然,这是林楚楚。”
他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又像是在下达最后通牒。
“她怀孕了,是我的。”
我握着刀叉的手没有抖。
上一世,听到这句话,我像疯了一样砸了满桌的盘子,歇斯底里地质问他为什么。
他只是冷漠地看着我,说我像个泼妇。
林楚楚在一旁哭得更厉害了,仿佛我才是那个插足的第三者。
那场闹剧,以我被他关在房间三天,最后妥协告终。
可妥协换来的不是安宁,而是无尽的折磨和羞辱,直到我被净身出户,惨死街头。
这一次,我不会再犯傻了。
沈聿见我没反应,皱起了眉,语气里带着施舍。
“我不能让她和孩子流落在外。让她住进来,你依旧是沈太太,安然,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他以为我会感激涕零。
他以为我爱他爱到没有底线。
毕竟,当初我为了嫁给他,不惜与一手将我养大的外公决裂,放弃了百亿家产的继承权。
可他不知道,外公去世前,还是把那一百亿,以嫁妆的形式,转到了我的私人账户上。
我慢慢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然后,我站起身,脸上挂着得体到无可挑剔的微笑。
在沈聿和林楚楚错愕的注视下,我走向林楚楚,主动牵起她冰凉的手。
她的手抖了一下,想抽回去。
我握得更紧了。
“欢迎回家,妹妹。”
我笑得温柔又真诚,仿佛她不是来抢我丈夫的,而是我失散多年的亲人。
“看你,都怀孕了,怎么还穿这么单薄的裙子,冻坏了可怎么办?肚子里可是阿聿的第一个孩子,金贵着呢。”
沈聿的表情凝固了。
林楚楚更是瞪大了那双泪汪汪的眼睛,像见了鬼。
我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拉着林楚楚就在餐桌旁坐下。
“别说住进来,以后你的所有开销,都包在我身上。你喜欢画画对不对?我给你请最好的老师,办最盛大的画展,圆你的画家梦。”
我的语气充满了宠溺,仿佛在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阿聿,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楚楚拿条毯子啊,还有,让王嫂给她炖碗燕窝,要顶级的血燕。”
沈聿僵在原地,完全没搞懂我的路数。
上一秒还准备迎接一场狂风暴雨,下一秒却被我的“贤惠”拍在了沙滩上。
林楚楚试探地看向沈聿,眼神里带着一丝求助和茫然。
沈聿回过神,干巴巴地说:“安然,你……别这样。”
“我哪样了?”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是在帮你解决问题啊。楚楚怀着你的孩子,就是我们沈家的功臣。我这个做大房的,总不能太小气,让人看了笑话吧?”
“大房”两个字,我说得又轻又慢。
林楚楚的脸白了白。
沈聿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他想发作,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我表现得太大度,太完美了。
他要是再指责我,就显得他不是东西了。
最终,他只能憋出一句:“你能想通最好。”
然后,他真的去给林楚-楚拿毯子了。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沈聿,林楚楚,别急。
这一世,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什么叫,用钱砸死人的快乐。
**2**
林楚楚住下的第二天,我就用行动证明了我的“诚意”。
我当着沈聿的面,给我的私人律师打了个电话。
“王律师,我要以个人名义,成立一个艺术基金会。”
沈聿正在喝咖啡,闻言动作一顿。
我瞥了他一眼,继续对着电话说:“基金会的名字,就叫‘楚楚艺术基金’。先期注入资金,一个亿吧。”
“噗——”
沈聿一口咖啡全喷了出来。
他猛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秦安然,你疯了?一个亿?!”
我挂掉电话,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被他喷到一点咖啡渍的手机屏幕。
“怎么了?楚楚妹妹是未来的大画家,她的梦想,当然值得最好的支持。”
我看向旁边同样目瞪口呆的林楚楚,笑得和煦。
“妹妹,你觉得呢?”
林楚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一个亿,对她来说是天文数字。
她结结巴巴地说:“姐姐……不,不用的,太……太多了。”
“不多。”
我斩钉截铁,“你的才华,值这个价。以后,这个基金会就是你专属的提款机,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沈聿死死盯着我,像要在我脸上盯出个洞来。
“秦安然,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支持楚楚的梦想啊。”
我摊开手,一脸的理所当然,“阿聿,你不是最心疼楚楚才华被埋没吗?现在我帮你实现愿望,你应该高兴才对。”
他当然不高兴。
我的嫁妆,是他一直觊觎却又碰不得的东西。
婚前协议写得清清楚楚,那一百亿是我的私人财产,他无权动用分毫。
他娶我,一方面是为了秦家的名声,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打着温水煮青蛙,慢慢将这笔钱弄到手的主意。
上一世,他成功了。
我被爱情冲昏头脑,主动把钱拿出来帮他度过公司危机,最后落得人财两空。
这一世,他休想再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不,我不仅不给,我还要用这笔钱,砸出最响亮的水花,让他颜面尽失。
沈聿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可我句句在理,全是为了他的林楚楚好,他连发火的立场都没有。
最后,他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随你。”
说完,他抓起西装外套,摔门而去。
他一走,林楚楚那点伪装的局促也消失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贪婪,有试探,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大概觉得,我就是个被丈夫抛弃,只能靠砸钱来维持体面的可怜虫。
“姐姐,你对我真好。”
她怯生生地说。
“应该的。”
我拉着她的手,带她参观我的衣帽间。
“以后,这里的包,这里的珠宝,你看上哪个,随便拿。”
我指着一整墙的爱马仕和高级珠宝,语气轻描淡写。
林楚楚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她颤抖着手,抚摸着一个鳄鱼皮的Birkin,那眼神,像是饿了三天的狼看见了肉。
“这……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
我把包塞进她怀里,“你肚子里怀着沈家的希望,别说一个包,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我看着她被物欲冲昏头脑的样子,心里冷笑。
一个亿的基金会,只是开胃菜。
林楚楚,你那点三脚猫的画技,准备好接受全世界的“顶礼膜拜”了吗?
我要让你飞得高高的,然后……再亲手把你摔下来。
**3**
我的行动力快得惊人。
三天之内,“楚楚艺术基金”正式挂牌成立。
我用最快的速度,为林楚楚组建了一支顶级的运营团队。
首席公关,是业内有名的“爆款制造机”;策展人,是从卢浮宫请来的资深专家;宣传渠道,我买断了国内所有主流艺术杂志和新媒体的头版头条。
一时间,“天才少女画家林楚楚”的名号,像病毒一样席卷了整个上流社会和艺术圈。
通稿铺天盖地。
标题一个比一个唬人。
《东方蒙娜丽莎的诞生:被资本遗忘的明珠》
《她用画笔,诉说生命最纯粹的悸动》
《沈总背后的女人:不只有爱情,更有惊世才华》
我甚至花重金,请了几个国际上颇有名气的艺术评论家,对着林楚楚那些连透视都搞不清楚的画作,进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彩虹屁式解读。
“你们看这幅《窗》,看似简单的线条,却蕴含着对禁锢与自由的深刻思考,充满了后现代解构主义的张力。”
“还有这幅《猫》,它已经超越了形态的束缚,达到了精神层面的共鸣,这是灵魂的呐喊!”
我坐在旁边,一边喝茶,一边听着这些鬼话,差点笑出声。
林楚楚被这阵仗捧得晕头转向。
她穿着高定礼服,化着精致的妆容,站在聚光灯下,接受着各路媒体的采访,俨然一副艺术大师的派头。
她开始相信,自己真的是个被埋没的天才。
沈聿起初是乐见其成的。
林楚楚有面子,就等于他有面子。
他甚至带着林楚楚出席了好几个商业酒会,逢人便介绍:“这是楚楚,一位非常有灵气的画家。”
直到林楚楚的个人画展,在市中心最昂贵的艺术馆开幕那天。
我广发英雄帖,把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了过来。
商界巨鳄,名门贵妇,还有……艺术圈真正的权威。
画展现场布置得极尽奢华,香槟塔和精致的茶点流水般供应。
林楚楚穿着我为她拍下的高定星空裙,站在她的“大作”前,接受着众人的“赞美”。
那些商界人士,自然是看在沈聿和我的面子上,说着场面话。
“林小姐真是才华横溢啊。”
“沈总好福气,太太贤惠,红颜知己又这么有艺术天分。”
沈聿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他端着酒杯,满面春风,享受着这种左拥右抱、羡煞旁人的快感。
然而,当真正的艺术家和评论家们入场后,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他们不像商人们那样虚伪,他们看着墙上那些堪比小学生涂鸦的画作,表情从礼貌的微笑,逐渐变成了困惑,再到憋不住的嘲讽。
一位在国内德高望重的老画家,拄着拐杖,在一幅画前站了足足五分钟。
那幅画,是林楚楚的得意之作,名叫《呐喊》。
画面上,是一个比例失调的火柴人,张着一个黑洞洞的嘴。
老画家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回头问身边的助理:“小王,是我老眼昏花了吗?这画的是……海绵宝宝?”
“噗嗤。”
人群中有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声像会传染,很快,窃窃私语变成了公开的议论。
“这叫画?我五岁侄女都比她画得好。”
“听说光是办这个画展就花了几千万,啧啧,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什么天才画家,我看是‘沈总的审美灾难’还差不多。”
“嘘,小声点,没看沈总的脸都绿了吗?”
我顺着那人的视线看过去。
果然,沈聿的脸,已经从春风得意,变成了铁青。
他死死地瞪着那些画,又瞪着那些窃笑的人群,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而我们的“天才画家”林楚楚呢?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着一个记者侃侃而谈:“我的创作灵感,来源于我对生命本质的痛苦探索……”
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她。
是国内最毒舌的艺术评论家,人称“艺术圈纪委”的马老师。
他毫不客气地指着墙上的画。
“林小姐,请问你探索出的生命本质,就是这种毫无基本功,充满了廉价情绪堆砌的涂鸦吗?”
林楚楚的笑容僵在脸上。
马老师毫不留情,继续开炮:“我今天来,是看在秦安然女士的面子上。但我必须说,艺术是神圣的,不是用资本就能堆砌出来的空中楼阁。这些画,是对艺术的侮辱!”
“用钱泡出来的艺术家,终究只是一个笑话!”
这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林楚楚和沈聿的脸上。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沈聿的脸面,被我亲手按在地上,用最高调、最奢华的方式,反复摩擦。
我端着香槟,走到他身边,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老公,别生气。他们不懂艺术,我们楚楚可是被资本浸泡的艺术家呢,多高级啊。”
沈聿握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滔天的怒火和屈辱。
我知道,他想杀了我。
可他不能。
因为这一切,都是以“爱他”和“为他好”的名义进行的。
我轻轻啜了一口香槟,嘴角的笑意,无懈可击。
**4**
画展的闹剧,让林楚楚成了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两天两夜,砸了无数东西。
沈聿心疼坏了,天天陪着她,柔声安慰。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他大概以为我会因此收敛。
但他错了。
我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画展失败了,没关系,我们可以换个赛道。
“楚楚,别难过了。画画不行,我们可以试试别的。”
我推开房门,无视一地狼藉,将一份崭新的计划书递到她面前。
“我调查过了,你唱歌很有天赋。我已经帮你联系了最好的声乐老师和金牌制作人,准备为你量身打造一张专辑。”
林楚楚红肿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还要帮我?”
“当然。”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你是阿聿心尖上的人,让你开心,是我这个做妻子的本分。”
沈聿冲了进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计划书,撕得粉碎。
“秦安然,你够了!你是不是觉得把楚楚和我的脸丢尽了才甘心?”
他终于撕下了伪装,对我怒吼。
我没有生气,只是幽幽地看着他。
“阿聿,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我的眼圈慢慢红了,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
“我知道,你觉得楚楚受了委屈,你想补偿她。可是你的公司最近好像遇到了点麻烦,你分身乏术。我只是想帮你分担,想让楚楚开心起来。”
我顿了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如果我的做法让你觉得丢脸了,我道歉。可是阿聿,我的初心,真的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这个家好。”
我的演技,连我自己都想给满分。
果然,沈聿的怒火,在我的眼泪和“真情告白”下,一点点熄灭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是啊,我做错了什么呢?
我贤惠大度,接纳了他的情妇和私生子。
我出钱出力,帮他安抚心上人。
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我这么“爱”他,他怎么能指责我呢?
他要是再对我发火,就真的成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最终,他烦躁地摆摆手:“随便你吧。”
他妥协了。
林楚楚在旁边,看着这场交锋,眼神闪烁。
她那点因为画展失败而产生的挫败感,很快就被新的诱惑取代了。
当大牌制作人拿着合约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她大概觉得,画画是她不擅长的领域,但唱歌,她一定可以一鸣惊人。
我看着她重新燃起希望的样子,笑了。
愚蠢的女人。
摔倒过一次,竟然还不长记性。
既然你这么喜欢飞,那我就再给你插上一双翅膀。
这一次,我要让你摔得更惨。
在为林楚楚筹备专辑的同时,我开始了我自己的计划。
我不再像上一世那样,围着沈聿和他的公司团团转。
我开始频繁地出入另一个地方——沈家老宅。
沈聿的母亲,我的婆婆,沈氏集团的真正掌权人,赵兰芝,就住在那。
婆婆是个标准的女强人,雷厉风行,一手将濒临破产的沈氏打造成了今天的商业帝国。
她最看不起的,就是依附男人而活的菟丝花。
上一世,我为了沈聿要死要活,在她眼里,就是个没出息的废物,所以她从没给过我好脸色,最后我被赶出沈家,她也冷眼旁观。
这一世,我要让她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秦安然。
我每天都去老宅陪她吃饭,下棋,聊一些商业见闻。
起初,她对我爱答不理。
直到有一次,她正为公司一个海外并购案焦头烂额。
对方公司开价极高,而且态度强硬,谈判陷入僵局。
她在家中书房和团队开视频会议,我在一旁安静地为她煮茶。
会议结束,她疲惫地捏着眉心。
我递上一杯刚泡好的大红袍,状似无意地开口。
“妈,我刚才听你们说起那个叫‘星辰科技’的公司,我好像有点印象。”
赵兰芝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没什么兴趣:“哦?”
“我记得我外公还在世的时候,提起过这家公司。他说,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是个技术狂人,但极度自负,他最看不起的就是纯粹的商人。他之所以开高价,可能不是真的想要钱,而是想找一个能懂他技术,尊重他成果的合作伙伴。”
我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赵兰芝的眼神却变了。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你继续说。”
我便将我从上一世的记忆中,搜刮出来的,关于“星辰科技”创始人的所有信息,都“不经意”地透露给了她。
包括他的性格癖好,他的技术理念,甚至他最欣赏的一位冷门科学家。
我说完,赵兰芝沉默了。
第二天,她亲自飞去了海外。
三天后,她带着一份以远低于市场价成功收购“星辰科技”的合同,回来了。
从那天起,她看我的眼神,彻底不一样了。
**5**
婆婆赵兰芝开始频繁地让我参与到公司的事务中。
起初只是让我旁听一些会议,后来,她会主动询问我的意见。
我凭借着重生的先知,总能提出一些让她眼前一亮的观点和方案。
我没有急于求成,而是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展露我的“才华”。
我用我嫁妆里的一小部分钱,跟着婆婆做了几个投资。
无一例外,全都获得了远超预期的回报。
渐渐地,我在公司的地位水涨船高。
那些曾经看不起我,认为我只是个花瓶的元老们,也开始对我刮目相看。
我成了婆婆最得力的臂助。
她甚至在一次董事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安然的商业嗅觉,比沈聿还要敏锐。”
这话传到沈聿耳朵里时,他正在为林楚楚的专辑焦头烂额。
金牌制作人愁眉苦脸地告诉他,林楚楚五音不全,气息不稳,录了一周,没有一句是在调上的。
后期老师用尽了浑身解数,修出来的声音都像是机器人。
沈聿砸了两个亿进去,眼看就要打水漂,公司那边又出了问题。
一个他跟了半年的大项目,被竞争对手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截胡了。
而那个竞争对手,正是由我婆婆主导,我从中协助完成收购的“星辰科技”所孵化的新公司。
沈聿焦头烂额,焦头烂额地来找我。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者,语气里带着一丝压抑的烦躁。
“安然,公司资金链出了点问题,你那笔嫁妆,能不能先拿出来周转一下?”
终于来了。
我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
上一世,他也是这样,在我面前示弱,说公司遇到了困难,需要我的帮助。
我毫不犹豫地将外公留给我保命的钱,全部投了进去。
结果,他的公司起死回生,我却被他一脚踢开。
这一次,我看着他,笑了。
“阿聿,不是我不帮你。只是……”
我从保险柜里,拿出了那份签着我们两人名字的婚前协议,翻到了其中一页,指给他看。
“协议上写得很清楚,我的嫁,只用于我的个人投资,以及……”
我顿了顿,笑得更灿烂了。
“‘楚楚艺术基金’。”
沈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像是被雷劈中,浑身僵硬。
他大概从未想过,当初为了防止我分他财产而签下的协议,如今会成为捆住他自己的枷锁。
更讽刺的是,条款里那个“楚楚艺术基金”,还是我亲手加上去的。
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报复的快感。
“老公,你也别太着急。”
我“体贴”地安慰他,“钱不够,我们可以省着点花嘛。楚楚那边,专辑做不成就别做了,反正她也不缺这点钱。”
我一边说,一边把我刚让人从巴黎空运回来的十几只最新款的包,一一摆在林楚楚面前。
“楚楚,快来看看,喜欢哪个?这些都是用阿聿给我的副卡买的哦,他说要给你最好的生活。”
林楚楚被我养得越来越刁,眼光也越来越高。
她看都不看那些曾经让她眼红的包,不耐烦地挥挥手。
“这些颜色都太老气了,我不要。”
她颐指气使地对我,不,是对沈聿说:“阿聿,我不管,我的专辑一定要出!我要开演唱会!我要当大明星!”
被我用钱和虚荣喂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的林楚楚,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她把我对她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
她把沈聿对她的宠,也当成了理所当然。
她开始对我指手画脚,嫌我买的衣服不够新潮,嫌王嫂做的饭菜不合胃口。
沈聿的公司岌岌可危,她却依旧花钱如流水,每天不是在做SPA,就是在逛奢侈品店。
沈聿终于忍无可忍。
“林楚楚!你闹够了没有!你知不知道公司现在什么情况!”
这是他第一次对林楚楚发火。
林楚楚愣住了,随即爆发出更尖锐的哭喊。
“沈聿,你凶我?你为了那个女人凶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你明明说过会对我好的!现在你的公司出问题了,凭什么要我跟着你吃苦?秦安然那么有钱,你为什么不去找她要!”
一时间,家里鸡飞狗跳。
我坐在沙发上,一边悠闲地削着苹果,一边欣赏着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好戏。
真精彩啊。
狗咬狗,一嘴毛。
沈聿,这才只是开始。
你欠我的,我会让你连本带利,一点一点地还回来。
**6**
沈聿的公司,在内忧外患下,状况越来越差。
内有林楚楚这个无底洞的吞金兽,外有我和婆婆联手在商业上的步步紧逼。
他开始频繁地酗酒,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酒气和香水味也越来越重。
林楚楚的“歌星梦”彻底破碎后,她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我身上。
她认为是我在背后搞鬼,故意让她出丑。
她开始变着法地折磨我。
今天说我做的汤咸了,明天说我熨的衣服有褶皱。
甚至当着佣人的面,故意把一杯牛奶泼在我的新裙子上。
“哎呀,姐姐,对不起,我手滑了。”
她假惺惺地道歉,眼里的得意却藏都藏不住。
我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暴怒,只是平静地拿起纸巾擦拭。
“没关系,一条裙子而已。”
我的平静,让她更加愤怒。
“秦安然,你别再装了!你以为你这副假惺惺的样子能骗得了谁?阿聿爱的是我!你不过是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老女人!”
她的话越来越难听。
周围的佣人都低下了头,不敢作声。
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
“说完了吗?”
我的眼神很冷,冷得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说完就滚回你的房间去,别在这里碍眼。”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露出不耐烦。
林楚楚大概是被我的气势镇住了,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信不信我告诉阿聿!让他把你赶出去!”
“好啊。”
我点点头,“你去告诉他。你去告诉他,他的公司就快破产了,他现在连给你买个包的钱都快拿不出来了。你再问问他,是选择我这个能帮他东山再起的‘老女人’,还是选择你这个只会拖后腿的‘心肝宝贝’。”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精准地戳在她的痛处。
林-楚楚的脸,一瞬间血色尽失。
她当然知道沈聿的窘境。
最近,沈聿给她的零花钱越来越少,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不耐烦。
她之所以把气撒在我身上,不过是色厉内荏,害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冷笑一声,转身准备上楼。
就在这时,婆婆赵兰芝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显然听到了我们刚才的对话。
她看都没看林楚楚一眼,径直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
“安然,跟我来。今晚有个重要的商业晚宴,你陪我一起去。”
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是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表明她的立场。
她选择了我。
林楚楚站在原地,看着我们亲密地离开,脸色惨白如纸。
她知道,她最后的靠山,也倒了。
不,她还有一个。
她肚子里那个“孩子”。
**7**
晚宴设在全城最顶级的酒店,冠盖云集。
婆婆挽着我的手,把我介绍给她生意场上的朋友们。
“这是我的儿媳妇,秦安然。也是我们集团未来的希望。”
这句话的分量,在场的人都懂。
这是在宣布,我,秦安然,将是沈氏未来的继承人之一。
一时间,向我敬酒、示好的人络绎不绝。
我应付得游刃有余,优雅得体。
我看到沈聿也来了。
他独自一人,站在角落里,脸色阴沉地看着被众人环绕的我。
他曾经是这样的焦点,而现在,他像个局外人。
巨大的落差,让他眼中的嫉妒和不甘几乎要溢出来。
晚宴进行到一半,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是林楚楚。
她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张邀请函。
她换上了一条紧身的红色长裙,化着浓妆,挺着她那并不明显的肚子,径直朝着我走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去。
“秦安然!”
她尖声叫着我的名字,脸上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霸占着沈太太的位置不放,还想抢走阿聿的公司!你还要不要脸!”
她像个疯子一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破口大骂。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们。
沈聿的脸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他想上前拉住林楚楚,却被她一把甩开。
“阿聿你别碰我!今天我一定要让大家看看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她指着我,对众人哭诉:“是她!是她害得阿聿的公司快要破产!是她挑拨我和阿聿的关系!现在她还要联合这个老妖婆,抢走沈家的一切!”
“老妖婆”三个字,让婆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婆婆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毫不犹豫地,从头到脚泼在了林楚楚的脸上。
红色的酒液顺着她精心打理的头发和妆容流下,狼狈不堪。
林楚楚彻底懵了。
婆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冰。
“我们沈家,绝不认一个除了花钱、撒泼、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当儿媳。”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还有,我不是老妖婆。我是沈氏集团董事长,赵兰芝。而你口中那个‘快要破产’的公司,严格来说,只是沈氏旗下一个不怎么争气的子公司而已。”
“至于沈家的继承权,”婆婆的目光转向我,充满了赞许和肯定,“安然有能力,有手腕,她比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更适合当继承人。这,是我这个董事长做出的决定。”
一连串的话,像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信息量太大了。
沈聿的公司只是个子公司?
秦安然要成继承人了?
沈聿被他亲妈当众认证为“不成器”?
林楚楚被泼了一脸酒,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看着沈聿惨白的脸,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毁了沈聿最后一点尊严。
也毁了自己最后一条退路。
她慌了,开始口不择言地哭喊:
“不……不是这样的!我肚子里还有阿聿的孩子!是沈家的长孙!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她紧紧护住自己的肚子,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看着她这副样子,我终于笑了。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然后连接上了宴会厅的音响。
一道清晰的女声,通过环绕立体音响,传遍了每个角落。
“林小姐,你的HCG指数非常低,根本不符合怀孕四周的正常标准。通俗点说,你并没有怀孕。”
“医生,求求你,你帮我开一张怀孕的证明吧!我给你钱!多少钱都可以!我必须要用这个孩子绑住他!”
录音里,林楚-楚哀求的声音,和医生义正言辞的拒绝,交织在一起。
真相,大白于天下。
原来,连怀孕都是假的。
她从头到尾,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8**
录音播放完毕,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刮在林楚楚和沈聿的身上。
林楚楚的脸,比她身上那条红裙子还要红,又在瞬间变得惨白。
她完了。
她最后的底牌,被我以最残忍,最公开的方式,彻底掀翻。
“不……不是的……这是伪造的……”
她语无伦次地辩解,可那声音,连她自己都不信。
沈聿站在那里,像一尊被风化了的石像。
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他引以为傲的公司,成了别人口中的“不争气的子公司”。
他深爱多年,不惜与我决裂也要保护的白月光,是个从头到脚都在欺骗他的女骗子。
他为了这个女人,为了这个“孩子”,伤害了我,得罪了母亲,葬送了自己的事业和名誉。
到头来,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啊——!”
他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冲过去,一把掐住了林楚楚的脖子。
“贱人!你敢骗我!”
他的眼睛赤红,状若疯癫。
林楚-楚被他掐得翻起了白眼,手脚不住地蹬踹。
宴会厅乱作一团。
保安冲上来,好不容易才将两人拉开。
这场由我精心策划的年度大戏,以最狗血,最不堪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沈聿和林楚楚,成了全城最大的笑柄。
第二天,沈聿公司资金链断裂,宣布破产的消息,就登上了财经新闻的头条。
墙倒众人推。
他所有的黑料,都被扒了出来。
婚内出轨,包养小三,用假怀孕逼宫原配……
他的名声,彻底臭了。
而我,秦安然,则成了众人同情和赞扬的对象。
“隐忍大度”,“有勇有谋”,“商业奇才”。
无数赞美的词汇,都用在了我的身上。
我和婆婆联手,迅速成立了新的集团,整合了沈氏的核心资源和我的百亿嫁妆。
集团的名字,叫“安兰”。
取自我和婆婆赵兰芝的名字。
开业典礼那天,风光无限。
而沈聿,则失去了所有。
他名下的房产、豪车,全都被法院查封拍卖,用来抵债。
他从一个高高在上的总裁,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9. **
我和沈聿的离婚手续,办得异常顺利。
民政局门口,他堵住了我的去路。
几天不见,他像是老了十几岁。
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西装,还是我以前给他买的。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悔恨,是痛苦,是绝望。
“安然。”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他。
“有事?”
“我们……真的不能回到过去了吗?”
他卑微地祈求,像一条丧家之犬。
“安然,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鬼迷心窍,被林楚楚那个贱人骗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试图来拉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
“回到过去?”
我笑了,笑得无比讽刺。
“回到你带她回家,告诉我她怀孕的那天?”
“还是回到上一世,我被你净身出户,惨死街头的那天?”
沈聿的身体猛地一震,瞳孔骤然收缩。
“你……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惊骇的表情,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沈聿,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那么傻,那么好骗?”
“你以为我不知道,上一世,你是怎么一步步算计我,掏空我的嫁妆,最后和林楚楚双宿双飞,任由我被车撞死,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你不知道吧,我重生了。”
“我带着所有的记忆,和外公留给我的百亿嫁妆,回来了。”
“我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
我凑近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
“就是看你们这对狗男女,怎么死。”
沈聿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像是听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事情,眼神里充满了无边的恐惧。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彻底崩溃了。
原来,他所以为的我的“贤惠”和“大度”,都只是我复仇的伪装。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掉进了我为他精心编织的陷阱里。
他所以为的掌控,不过是我掌心的一场游戏。
这种认知,比让他破产,比让他身败名裂,更让他痛苦,更让他绝望。
“噗通”一声。
他跪在了地上。
当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跪在了我的面前。
他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
“安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原谅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
我低头,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上一世,我也曾这样跪着求他,求他不要抛弃我。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哦,他说:“秦安然,你真让我恶心。”
天道好轮回。
我轻轻拨开他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沈聿,别哭了。”
“多谢你,让我看清了什么才是值得的。”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
婆婆赵兰芝坐在车里,对我露出了一个赞许的微笑。
阳光下,我的背影,挺直,决绝。
沈聿的哭声,被我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属于我的新人生,才刚刚开始。
**10**
离婚后的日子,清净又忙碌。
我和婆婆联手打造的“安兰集团”,在商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我凭借着超越这个时代的眼光和信息,带领集团精准地投资了几个未来的风口产业,获得了惊人的回报。
不到半年,安兰集团的市值就翻了几番,成了业界一个不可撼动的神话。
我,秦安然,也从沈聿的前妻,真正成为了商界叱咤风云的女王。
我不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的姓氏,我的名字,就是我最响亮的品牌。
至于沈聿和林楚楚,他们的下场,比我想象的还要凄惨。
沈聿破产后,背负了巨额的债务。
他放不下身段去做普通的工作,又没有东山再起的本钱和能力,只能靠打零工和躲债度日。
我偶尔会从一些八卦小报上看到他的消息。
今天在某个工地上搬砖,明天在某个后厨洗碗,照片里的他,形容枯槁,眼神麻木,早已没有了当初半分的影子。
而林楚楚,在假怀孕事件后,就彻底消失在了公众视野里。
听说她名声败坏,在海城待不下去,回了老家。
但她过惯了奢侈的生活,哪里受得了乡下的清贫。
没过多久,就又有人在一些声色场所看到她。
她仗着有几分姿色,周旋于不同的男人之间,企图找到下一个“沈聿”。
可惜,她的那点手段,在真正的有钱人眼里,不过是小儿科。
她被人骗财骗色,最后染上了一身病,下场可想而知。
有一次,我的司机开车送我回报社的路上,等红灯时,我无意间瞥向窗外。
我看到了沈聿。
他穿着一身肮脏的清洁工制服,正在路边清扫垃圾。
寒风中,他冻得瑟瑟发抖,动作迟缓。
一辆洒水车经过,冰冷的水溅了他一身,他却只是麻木地抹了把脸,继续弯腰扫地。
我们的车,是顶级的劳斯莱斯幻影,车窗是单向的。
他看不到我,我却能清晰地看到他。
看到他抬起头时,那张被生活磋磨得毫无生气的脸。
就在那一刻,我们的视线,仿佛穿越了时空,交汇在了一起。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朝着我车的方向,呆呆地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绿灯亮起,车子缓缓启动。
我收回目光,心里一片平静。
没有恨,也没有怜悯。
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
他们只是我重生路上,需要清理掉的垃圾。
清理干净了,我的世界,才会如此海阔天空。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前方是万家灯火,一片璀璨。
婆婆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笑意。
“安然,欧洲那个项目谈下来了,庆功宴都给你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我笑了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好,我马上到。”
挂掉电话,我深吸一口气。
属于我的璀璨人生,正一幕幕,华丽上演。
真好。
更新时间:2025-11-06 01:57:08
木千指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