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跟大家交代了,我的金手指(外星人爸妈)、任务攻略(爱情)还有随身系统。交代就是没有。因为我有,大家也有,就等于没有。
减法,我早就知道了。
比如说,我有个姐,隔壁庄小朋也有个姐,我们扯平了。
但庄小朋还有个哥哥庄凯,我没有,所以他赢了。
我在庄家的院子里输了很多场。
同理,庄小朋在我家也输了很多场。
最耻辱的一次失败,现在仍记忆犹新。最后的画面是,我啪叽摔地上了,饭碗也砸碎了,玻璃球被抢走了。
庄小朋一溜烟跑回家了。
我嗷嗷哭啊。
玻璃球被抢走无所谓,回头我再抢回来就是了。
碗摔碎了一个,少不得竹笋炒肉啊。
最社死的是,庄微,就庄小朋姐姐,还有我亲姐张小燕俩人在旁边有说有笑呢。
张小燕居然不帮我!
她还说啥,“还好意思哭,小朋几岁你几岁?”
我七岁他五岁。可那又怎么了,他推我才是关键啊!
“当着你的面都敢推我,他瞧不起你!”我坐在地上不起来,一边哭,一边用脚踢着剩饭菜和碎瓷片,想把罪证消灭掉。
“我去告诉我妈。”庄微人挺好的,她先撤离现场。
“姐你也去,告诉庄嫂,她儿子打我。”我不依不饶。
忘记说了,庄小朋的奶奶是我的表姑姑。
我不喜欢表姑。
他们说远亲不如近邻。
在我看来,近邻的远亲,还不如远亲。远远的那种。
尤其是当庄小朋在我面前,吃鸡腿吃得满嘴流油的时候;比拳头还大的水蜜桃,他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啃得跟猪八戒似的时候。
庄小朋在我家是连吃带拿的。
庄嫂好歹有偷拿几个烂桃子给我。
表姑,呵呵,她可一个吃食都没给过我,从小到大!
每次庄小朋哭唧唧跑回去,表姑就站在他家门口,用方言骂我。
我是听不懂方言,但是就她那音量,表情,肢体动作,哪怕聋子也看懂了。
表姑与我交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跑进她厨房,在她水缸里洗手,这事我也从不吱声。对了,她家临水沟的外墙,写意分布的泥疙瘩,也是我找堂哥张一明干的。
我也不想叫张一明,可要叫张小燕,她也不能同意啊。再大一点的哥哥姐姐们,能跟我玩泥巴?
趁着大家午睡,我俩溜出来,他滋尿和红泥巴,我从水沟里掏淤泥和泥巴。俩人竞赛着丢了半墙高,留下一面白墙泥画,然后相当有成就感地溜回家了。
表姑起床后就发现了。臭骂声震耳欲聋,哭声也是,我们在自己家里都听见了。
我们小孩都很安静。谁也没有想到阵仗闹这么大。
老张他们几个都赶过去安慰表姑了。
后来,事情是这样收场的:
作案时间正好溜出门玩的庄小朋,因为没有不在场证明,被他奶奶还有庄嫂各打了一顿。
我当时还想,为啥不可以是庄凯呢?庄凯学校寄宿,但是那时候是暑假呢。想不明白。这是我人生中少有的几个不解之谜。
不过,解不了就不解。毕竟呢,庄小朋哭声嘹亮的咧,动听着呢。真是令亲者痛,令仇者快啊。
大人们有近乎侦探的直觉,回头就问我们谁干的。
堂哥脖子伸得长长的。
我就抠衣服上的小破洞。
其他人不知情,更不吱声。
可能气氛太压抑了,堂哥就说,“除了小朋,谁会滋尿和泥巴啊。”
大人们又说了几句,简单来说就是把庄小朋的惨状跟大家说了一下,杀鸡儆猴,希望大家以后不要向他学习。这事就这么了结了。
不过,我听说,因为这事,堂哥被叔悄悄地打了一顿。
为啥是悄悄?
庄小朋都被打了,承认错误了啊。总不能把老张家的小兔崽子再推出去。
小兔崽子张一明跟我学舌说。
他不说,我都不知道他哪里露馅了。
再说了,堂哥每天都会被揍。谁知道是啥原因啊。
话说回来,我跟表姑交恶已久,但我爸他们四兄弟跟她关系挺好。单方面的那种好。
我后来也理解老张。
如果一个岁数老得可以当你妈的女人,在你面前哀哀戚戚唠唠叨叨说自己一个寡妇如何如何不容易儿子儿媳如何不孝顺自己是个苦命人,凡人都会宽容大度的。
我就不大度。
更新时间:2025-07-07 09:30:13